走近“二黄河”-内蒙古河套灌区水利发展中心
欢迎访问内蒙古河套灌区水利发展中心网站

走近“二黄河”

日期:2025-09-22   来源:    分享到: 微信
微博 qq 空间

  受两位青年同事的鼓动,赶完手头紧迫的工作后,在一个秋高气爽、风和日丽的日子,结伴骑着自行车从临河出发,沿河溯源而上至“二黄河”头闸,饱览了心仪已久的“二黄河”原始生态。哪份儿赏心悦目,哪份儿意犹未尽,哪份儿若有所思至今令我回味无穷……

  “二黄河”,是内蒙古河套灌区人民对他们引黄总干渠的昵称,承载着更多的情感和自豪。早在半个世纪前,百万河套人民硬是靠锹挖肩担从黄河上开出了一条引水量500立方米/秒,全长400华里的大干渠,创造了将河套灌区升级为亚洲最大的一首制灌区的神话。

  “二黄河”两岸保留着完好的自然生态。水面之上的岸边,是茂盛的芦草和一些不知名的野草,你挨着我,我挽着你,密密匝匝一直铺陈到渠堤林带。不甘寂寞的河柳从草丛中挤出来,摇曳着其婀娜的身姿。偶尔,也有一两枝野花探出草丛,露出妩媚灿烂的笑脸,让人眼睛为之一亮。

  一过横跨“二黄河”的临策铁路桥,是个大河湾。水面尽头,蓦然呈现出连绵不断的金色海洋。

  “金芦湾!”随行的小王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声调中充满了惊讶、惊奇和惊喜!这里确实是一处令人称奇的景致:海海漫漫的芦草开花了,把极不起眼的花絮紧紧地凑在一起,用近乎金色又不完全是金色,但绝对是统一的本色,覆盖了河床,覆盖了渠堤,覆盖至目不所及的地方,绘成了蔚为壮观的金色海洋。紧傍着波澜壮阔而又奔腾不息的“二黄河”,自然天成地写尽了秋的成熟,秋的大气,秋的潇洒,秋的悲壮!当然,还彰显着古朴、幽静、神秘、传奇……那即将南归的鸟儿依依不舍地在这金色的海洋上或起落,或盘旋,或俯冲,它们不是在寻觅着什么吗?

  越来越清晰的悦耳鸟鸣声打断了我的沉思。我一惊:隔着几百米的水面,又伴着滔滔的水声,怎么能够听得到对岸的鸟叫呢?是心理感应的听觉误差,还是神灵赐福的天籁之音?我定神一听,不是,是真真切切的鸟鸣声,是那种百鸟齐鸣的雄浑合唱!只是它来自于自己行进的北堤右侧前方,那里有一片茂密的树林。

  这里真是鸟的天堂。北面的京兰铁路和南面的“二黄河”是天然的屏障,北堤与树林间间隔着可能是修堤时挖成的人工湖,清澈湛蓝的湖面构成绝佳的隔离带。鸟儿们便在这里安全地欢聚与欢唱。驻足观望,只见从远处飞来的花尾巴喜鹊落在最高的枝头,放开喉咙传播着最新的喜讯。接下来便是数不清的麻雀发出唧唧喳喳的欢呼声。那些叫不上名字,衣着华丽的鸟儿乘势翻飞在树林的上空,一边展示着轻盈美妙的身姿,一边把婉转动听的歌声播撒在远方。

  在日益喧闹的城市里生活,已经很有些时日没见过如此和谐的景象,没听过如此天然的乐章了。在尽情的欢愉中我又生出几多感动,我感谢为鸟儿创造了适宜环境的河套水利人!曾记得,一位是林业专家的朋友告诉我,“二黄河”沿岸是全市最好的天然动物园和植物园。据统计,有各类动物物种200多种,植物物种300多种,其中属于国家一类保护的鸟类就有十几种。我突发奇想,假如把城里中小学干巴巴的自然、生物课堂搬到这里,那将怎样地激发孩子们求知的激情,启迪他们的灵气和才气,注入无限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见我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了,两位青年同事指着前面明显升高的渠堤说:“这就是 ‘好汉坡’,咱们比赛比赛,看谁最先蹬上去。”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涌遍全身,我奋力蹬车,与两个青年人你追我赶,一口气冲到“好汉坡”的最高端。

  站在坡顶,俯视脚下的“二黄河”,已没了绿荫镶嵌的秀丽和柔顺,她左冲右突,把两岸撕开一个又一个豁湾,豁湾处刀切斧劈般陡立的土崖记录着她昨日的强悍不羁。这里最引人注目的是豁湾里垂直水流方向布置的一排排水泥桩柱,桩柱上挂满了柳笆。我知道,这就是河套水利人自主发明的治理河堤冲淘的技术——冲桩挂笆。曾几何时,水利人都采取在豁湾处吊墩子、筑顶水坝的刚性治理,可“二黄河”却像一位烈性女子,要么把你刚刚建起的工程一古脑儿掀翻在水中挾裹而下,要么掉头把对岸啃下一大块。智慧的河套水利人通过长期观察思考,就想出来这样一个以柔克刚的好法子。不羁的河水透过柳笆可以继续使她烈女的性子,但她携带的泥沙被一层一层地滤下来,逐步淤落成新的河床。可不是吗,豁湾起端淤落而成的岸台上,又植起几行小树,稀疏的芦草和野蒿又开始形成新的植被,汹涌的“二黄河”又变成淑女,在新河床里柔顺地流淌。至此,我才明白这里为什么叫“好汉坡”,目睹此情此景,有谁能不由衷地赞叹:河套水利人才是真正的好汉呢?!

  从“好汉坡”飞车直下,便可以看到宏伟壮观的二闸枢纽工程了。我们在这里小憩后,就开始了下午的行程。

  二闸到头闸的自然景观更胜一筹。渠堤左边的旱台上是几十米宽的林带,连天绿荫下茂密的草丛中,无数的野兔、野鸡等野生动物在这里觅食和嬉戏。不知是我们打破了他们平静的生活,还是他们有意地和我们开个玩笑,冷不丁地从你眼前和耳边“嗖”地窜过,让你猛然打一个激灵,精神为之一振。渠堤的右边是连绵不断的枳笈丛。河套有句俗语:“好水出美女,地肥长枳几”。“二黄河”渠畔肥沃的土壤加之充足的光照,使这里的枳几比任何地方都长得茂盛。别看枝干只有火柴棍粗细,身高却都在两三米之上。纤纤身姿无风亦舞,风情万种地把茸茸的花穗不时地掠在行人的脸上,有种暖融融、甜丝丝、麻苏苏地快感。枳几丛后,满目都是红柳滩。晚秋像一个高超的画师,这里一抹鹅黄,那里一抹嫣红,突兀点缀几处浓绿,仿佛飘然欲出的蘑菇云,着实让人赏心悦目。听百岁老人说,也只有这里,才能看到河套未开发前的原始景致。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头、二闸管理段落的交界处。管理段房不远处,是一大片胡杨林。望着一个人抱不拢的粗大树干,我猜不透到底是先有的胡杨林,还是先有的“二黄河”?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它是几代河套水利人生活的见证和精神的寄托。你看,在这地处偏僻的胡杨林里,布满密密麻麻的脚印,多半肯定是管理段年轻职工工作之余留下的印记。或许,是“活着千年不死,死了千年不倒,倒了千年不朽”的胡杨精神启迪、激励了他们,使他们耐得住寂寞,经得住艰苦,守得住清贫,年复一年地守护着虽是匆匆过客,但造福河套人民的一渠洪水,守护着虽被人们漠视淡忘,但弥足珍贵的沿河生态。

  过了朝阳桥,我们转到“二黄河”的南堤。与北堤不同,堤下往南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庄稼地。此时,正是葵花收获的季节,沿河的葵香比任何地方都浓郁。同行的小侯,是理工科类毕业的大学生,他给我解释:可能是宽阔的“二黄河”快速流动带动河面的空气形成一定的负压,把更多的葵香吸引过来了。此说不无道理。可我脑海里总是索绕着一句话:“授人玫瑰,手遗余香。”会不会是厚道的河套水利人为农业丰收所做的贡献感动了上苍,有意识地将葵香回馈给他们,作为一种特别的嘉奖呢?

  伴随着渐渐西沉的夕阳,我们来到已经废弃的“二黄河”退水渠。紧挨着退水渠的还有类似渠、坝等水利工程遗迹,上面开始衰黄的植被,在夕阳余辉的映照下,更显出历史的幽远和时代的沧桑。我国著名历史、地理学家,北京大学教授侯仁之老先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考察河套灌区时推定,唯一载入史籍《水经注》中河套灌区秦汉时期的“东出枝渠”就在这块地方。在同一块地方,两千年前后分别创造了河套灌区历史的辉煌,我无法断定是历史的巧合,还是古今英雄所见略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当“二黄河”从被历史湮没的“东出枝渠”旁浩浩荡荡流过时,是无愧于先人的!

  在夕阳收回最后一束光芒时,我们赶到了目的地——总干渠一闸管理所。这程专门安排在管理所住一宿,目的就是要和大学科班出身的所长杨俊林聊一聊,到底是什么吸引着他这样的高级人才在基层管理所干得“乐不思蜀”。为了制造气氛,酒酣耳热时才谈到这个话题上。杨俊林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是这里良好的人际关系。”

  他说:水利人憨厚、坦诚,特别好相处。对工作看法不同,也少不了喊两嗓子;酒喝多了,偶尔还动点儿粗。可是谁也不记谁,第二天照样是拍肩膀,搂脖子的好弟兄。他讲了这样一件事情:他现在的副手,在他还是一般干部时,就有了近十年的“科龄”。他来到管理所工作后不仅心诚悦服地配合他,还暗地里“警告”那些铁哥们:“人家杨所是水利上的宝贝人才,谁要挤兑他,我绝不饶你!”杨俊林感慨地说:“这样的环境哪里去找?”

  应该承认,在充分张扬自我的当下,这样纯朴的环境确实不好找了。我想,可能是“二黄河”良好的生态环境,影响和培育了河套水利人纯朴的品格。反过来,也只有纯朴品格的河套水利人才能呵护、营造良好的“二黄河”生态。如此说来,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去倍加珍惜和倾心营造良好的自然生态和人文生态呢?!

  注:这是2008年秋,“二黄河”申报国家水利风景区时,我与同事王东胜、侯利实地踏勘时写的一篇游记,谨以此文写给将美丽永驻我心间的总干渠。

  河灌中心退休干部  刘永河

责任编辑:李璞

相关推荐